书法作为一门古老而高雅的艺术,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审美意趣。然而,在众多书法学习者以及部分书法作品中,常常会出现一些通病,它们影响着作品的艺术水准与格调,也阻碍了书写者书法境界的提升。
僵

“僵” 指的是书法作品呈现出一种呆板、僵硬的状态。笔画之间缺乏应有的灵动与呼应,仿佛是机械拼凑而成,毫无生气可言。比如在书写楷书时,本应通过笔法的巧妙运用让笔画有轻重缓急、粗细变化,可一旦出现僵的问题,每一笔画都是千篇一律的力度和速度,起笔、行笔、收笔毫无变化,字的结构也显得刻板,各个部件像是被强行固定在一起,没有那种自然的疏密、错落与呼应关系。在书写行草书时,更是体现为笔势不连贯,本该行云流水般的笔画被写得断断续续,失去了书法应有的流畅韵律,整个作品就像一潭死水,难以让观者感受到书法艺术的活力与韵味。
比如一些书法初学者在临习颜真卿楷书时,过于注重形似而忽略了笔画的灵动性,如《颜勤礼碑》中 “国” 字,本应外框的竖画有一定的弧度和粗细变化,体现出颜体的端庄大气与灵动,但初学者可能会写成僵硬的直线,且四个角的转折处也过于生硬,整个字如同被框住一般,毫无生气。还有在书写行草书时,像有些学米芾书法的人,只模仿其字形,而未掌握其笔法的精髓,写出来的字笔画之间缺乏呼应和连贯,本该流畅自然的线条变得断断续续,如《蜀素帖》中的一些字,被写得毫无米芾原作中的那种笔势连贯、潇洒自如的韵味,显得呆板僵硬。
偏

“偏” 主要体现为字的重心不稳或者整体风格走偏。从单个字来看,重心把握不好,字就会给人一种摇摇欲坠、即将倾倒的感觉。可能是书写者对字的结构理解不足,没有合理安排笔画的位置,导致字的某一侧过重或过轻,破坏了平衡感。例如,写一个 “中” 字,如果竖画没有写在正中间,或者左右两边的空间布局明显失衡,那这个字就会显得很别扭。而从整体风格角度来说,偏还意味着偏离了书法传统审美或者与书写的字体风格不相符。比如写楷书却刻意追求一些夸张、不符合楷书规范的变形,结果导致作品既失去了楷书的端庄,又没能形成独特且合理的新风格,陷入一种不伦不类的境地。
启功先生题写的 “阜阳市图书馆” 馆名中,“阜” 字的长横左侧放得太长,左侧几乎是右侧的两倍,导致重心偏移,与下面的字完全不在一条线上,从整体上看显得很不协调5。另外,在一些书法展览中,部分作者为了追求所谓的创新和独特风格,故意将字的重心偏移过度,如在一幅现代书法作品中,“山” 字的竖画严重偏离中心位置,整个字看起来摇摇欲坠,给人一种不稳定、不舒服的感觉,破坏了书法作品应有的平衡美感。
媚

“媚” 常常表现为书法作品过于追求取悦他人的视觉感受,而缺乏内在的骨力与韵味,显得柔弱、甜腻。笔画往往过于纤细、圆滑,处处都在刻意展现一种表面的柔美,却没有了书法应有的刚健、雄浑之气。就像有些书写者为了让字看起来好看,过度使用一些婉转的笔法,将字写得如同精心打扮却没有内涵的 “花瓶”,乍一看很是赏心悦目,但细细品味,却发现缺乏深度和艺术感染力,没有能触动人心的力量,只是一味地迎合那种浅显的审美喜好,长此以往,作品便容易陷入媚俗的泥潭,难以展现出真正的书法艺术价值。
徐渭的《致礼部明公小偕札》,虽是小楷,但在一波三折的捺笔上,悠长的、由细及粗最后顿笔重按挑锋而出的捺笔,成为了一种非常性情化的情感符号,传达了作者内在的浪漫主义情结和潇散洒脱的情怀,体现出了 “媚” 态。然而,赵孟頫的书法在某些人看来也存在 “媚” 的问题,其部分作品如《胆巴碑》,笔画过于圆润、纤细,追求一种表面的柔美,缺乏刚健雄浑之气,显得有些柔弱、甜腻,给人一种刻意取悦他人视觉感受的印象,缺乏内在的骨力与韵味,容易让观者产生审美疲劳。
丑

这里的 “丑” 并非是那种具有独特艺术表现力、打破常规却蕴含深意的 “丑拙” 之美,而是指因书写水平不足、笔法结构混乱等原因造成的丑陋、不协调的视觉效果。比如笔画粗糙凌乱,起笔收笔毫无章法,横不平、竖不直,字的结构更是支离破碎,部件之间胡乱拼凑,全然不顾及书法的基本规范和审美要求。有些所谓的 “创新” 书法,打着突破传统的旗号,却只是毫无根基的乱写一通,把字写得让人难以辨认,又没有任何艺术上的合理构思,纯粹以丑为噱头,这样的 “丑” 是背离了书法艺术本质的,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艺术表达。
在一些所谓的 “创新” 书法作品中,常常可以看到 “丑” 的影子。比如某些现代书法家为了博人眼球,将字写得奇形怪状,毫无章法可言。如一幅作品中,“龙” 字的笔画被随意扭曲变形,左边的部分写得很大,右边的部分又很小,整个字的结构支离破碎,让人难以辨认,既不符合传统书法的规范,又没有任何艺术上的合理构思,纯粹以丑为噱头,背离了书法艺术的本质。
浮

“浮” 体现为书法作品给人的感觉是浮于表面,缺乏扎实的功底和深入的内涵。书写者可能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的笔法技巧,便急于创作,在书写过程中,笔画没有力度,像是在纸面上轻飘飘地划过,没有入木三分的那种扎实感。字的结构也只是简单模仿,没有深入理解其内在的规律,所以作品整体显得空洞、浅薄,经不起推敲。就好像是一座外表华丽却根基不稳的建筑,看似美观,一旦仔细观察或者深入探究,就能发现其内在的空洞与脆弱,无法给人留下深刻且持久的印象。
一些书法爱好者在学习书法不久后就急于创作,其作品往往会出现 “浮” 的问题。比如在书写楷书时,笔画没有力度,像是在纸面上轻飘飘地划过,没有入木三分的扎实感。如写 “永” 字,点画的起笔、收笔都很草率,没有体现出应有的笔法和力度,整个字显得空洞、浅薄,经不起推敲。在行草书创作中,也存在笔锋在纸面上快速滑过,线条没有质感,缺乏对笔法的深入理解和运用,只是简单地追求书写速度和表面的流畅,导致作品缺乏内涵和深度。
杂

“杂” 意味着书法作品风格杂乱无章,缺乏统一的艺术风格和审美主线。可能是书写者在学习书法过程中,没有深入钻研某一种字体或某一位书家的风格,而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,将不同风格、不同字体的特点生硬地拼凑在一起,结果导致作品里既有楷书的影子,又有行书、草书的元素,却没有一种能融合协调好,让人看了眼花缭乱,找不到作品的核心风格与情感表达,就像一个大杂烩,各种味道混在一起,反而失去了原本各自的特色,破坏了书法作品应有的整体美感和艺术协调性。
有些书法创作者在学习过程中没有深入钻研某一种字体或风格,而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,导致作品风格杂乱无章。例如,一幅作品中既有楷书的严谨结构,又有行书的连笔和草书的简化笔画,然而这些不同字体的元素并没有融合协调好,让人看了眼花缭乱。如在一幅写 “宁静致远” 的作品中,“宁” 字写得像楷书,“静” 字又带有行书的笔意,“致” 字则模仿草书的写法,“远” 字又回到楷书的风格,整体上缺乏统一的艺术风格和审美主线,破坏了书法作品应有的整体美感和艺术协调性。
俗

“俗” 的问题较为宽泛,它既包括审美上的低俗、平庸,也涵盖了书写内容、表现手法等方面的大众化、缺乏新意。从审美角度看,总是遵循一些老套、通俗的审美观念,不敢突破常规,作品毫无个性可言,千篇一律。在书写内容上,总是选择那些被用滥了的诗词警句,缺乏对独特文化内涵的挖掘。表现手法上,只是重复别人的方式,没有自己对书法艺术的独特理解和创新运用,这样的作品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,难以在众多书法作品中脱颖而出,因为它缺失了书法艺术所追求的独特性和高雅气质。
在一些书法作品中,书写内容总是选择那些被用滥了的诗词警句,如 “厚德载物”“上善若水” 等,缺乏对独特文化内涵的挖掘。表现手法上也只是重复别人的方式,比如在书写风格上,一味地模仿颜真卿的楷书或王羲之的行书,没有自己对书法艺术的独特理解和创新运用。在一些书法展览中,经常可以看到大量类似风格和内容的作品,千篇一律,缺乏新意,难以在众多书法作品中脱颖而出,不能展现出书法艺术所追求的独特性和高雅气质。
怪

“怪” 和前面提到的具有艺术创新意义的独特风格有所不同,它是一种刻意求奇、求异,却违背了书法基本原理和审美逻辑的怪异表现。有些书写者为了吸引眼球,故意把字写得奇形怪状,扭曲变形,完全脱离了书法的正常结构和笔法范畴,让人无法从其作品中感受到书法的传统韵味和艺术美感。这种怪不是基于对书法深厚理解和艺术探索之上的创新,而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手段,是对书法艺术的一种曲解,最终只能让作品沦为笑柄,无法得到真正懂书法艺术之人的认可。
有些所谓的 “现代书法” 作品,刻意求奇、求异,却违背了书法基本原理和审美逻辑。比如一幅作品中,作者将字写得如同抽象画一般,完全脱离了书法的正常结构和笔法范畴,让人无法辨认出所写的内容,也感受不到书法的传统韵味和艺术美感。还有一些作品,在书写时使用一些奇特的工具或材料,创造出一些怪异的效果,但这些都不是基于对书法深厚理解和艺术探索之上的创新,而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手段,无法得到真正懂书法艺术之人的认可。
贫

“贫” 可以理解为书法作品在艺术表现力上的匮乏,缺乏变化和丰富性。无论是笔法上,始终只用单一的起笔、行笔、收笔方式,没有粗细、干湿、轻重等变化;还是在结构上,所有字都是千篇一律的布局,毫无错落、疏密的对比;又或是在章法上,字与字、行与行之间没有呼应、虚实等关系的营造,整个作品就像贫瘠的土地,单调乏味,无法给观者带来丰富的视觉体验和情感触动,不能展现出书法艺术多元而精彩的一面。
在一些书法作品中,笔法上始终只用单一的起笔、行笔、收笔方式,没有粗细、干湿、轻重等变化。例如,在一幅以行书创作的作品中,所有的笔画都是一样的粗细和力度,没有体现出行书笔画的丰富变化。结构上,所有字都是千篇一律的布局,毫无错落、疏密的对比。如写 “春夏秋冬” 四个字,每个字的大小、结构都几乎相同,没有任何变化和错落感。章法上,字与字、行与行之间没有呼应、虚实等关系的营造,整个作品就像贫瘠的土地,单调乏味,无法给观者带来丰富的视觉体验和情感触动。
虚

“虚” 指的是书法作品看似有模有样,但实则缺乏真实的艺术功底和情感投入,显得虚假、空洞。书写者可能只是模仿了一些表面的形式,却没有真正领悟书法背后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精神,在书写时也没有将自己的真情实感融入其中,作品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,徒有其表。比如有些人为了参赛或者获得赞誉,刻意模仿名家风格,却没有自己的思考和感悟,写出来的作品虽然在技法上可能看似合格,但却缺少那种能打动人心的真挚情感,无法引起观者的共鸣,终究是华而不实的 “空中楼阁”。
有些书法作品看似有模有样,但实则缺乏真实的艺术功底和情感投入,显得虚假、空洞。比如一些人为了参赛或者获得赞誉,刻意模仿名家风格,如模仿欧阳询的楷书,在笔法和结构上都模仿得很像,但却缺少自己的思考和感悟,写出来的作品虽然在技法上可能看似合格,但却缺少那种能打动人心的真挚情感,无法引起观者的共鸣,终究是华而不实的 “空中楼阁”。还有一些书法作品,在书写内容上缺乏真情实感,只是为了书写而书写,没有将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融入其中,导致作品缺乏灵魂和内涵。